林烟

只是个堆游记杂想和各种文章的地方
我爱瞎写

【策瑜】孙伯符你服不服?(历史向短篇甜饼一发完)

完全不知道之前干嘛删,我应该直接隐藏就好的😂😂😂

婠歌:

清缈:



一直在想,黄泉路上奈何桥头,都督要是见了抛妻弃弟(大雾)的策哥,除了思念会不会也很想打他。




尔竖子,一言不合就撒手人寰!该打!




脑洞文,没太太回应,只能自割腿肉(暴风哭泣)。短篇一发完,入坑首次写策瑜,很大OOC。




史实错误我的锅,文风胡来我的锅,诗句穿越我的锅......姑娘们,不要吝啬你们的评论哦~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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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瑜跟着引路鬼差走上黄泉道时,心情有点复杂。




 




一代江东大都督,就这么病死了,好像确实是有点窝囊。要是被那人知道了,可不得捧着肚子笑掉了大牙。




 




话说他本来只是出个征,谁知道就病了。病了也就罢了,谁知道受了点风就没挺住。周瑜自认南征北战这么多年,大大小小的伤不知道受过多少百回,谁知道这一回就撞到了阎王爷手上。




 




周瑜想起临终前吕子明那伏在床前哭天抢地的模样,一个大老爷们也能嚎得和个小媳妇似的,他顿时嘴角有点抽抽。




 




所幸英年早逝这种事情,他们江东有的是能人异士珠玉在前。论年龄论名望论衰的程度,怎么排都还排不到他周公瑾。




 




毕竟有老孙家在前面,家主都能一不小心就死了,何况他们这些账下谋臣?




 




周瑜朝鬼差拱拱手,“阁下,不知这是要去往何处?”




 




鬼差也算是混了几百年的老资历了,不是没见过上了黄泉道还能淡定的主儿。但这位问的,就好像要去哪儿用晚膳一样稀松平常。




 




果真不愧是江东周郎,千军万马前亦能谈笑自若的美丈夫。




 




“回周郎的话,再过去就是奈何桥了。”




 




周瑜顿时来了兴致,“那就是喝孟婆汤的地方?瑜昔日听闻,过奈何桥,忘今生事,不知可否有人得以例外?”




 




鬼差犹豫了一下,想起十年前那个风风火火闯过黄泉道,一屁股坐在奈何桥上就不挪窝的跋扈之人,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加发青了。




 




“倒也是有的,有些鬼魂不愿往生,黄泉水可观人世变迁,他们便会徘徊在奈何桥边,不饮孟婆汤,留恋尘世不忘。”




 




周瑜心里一动,“所有不愿往生的鬼魂皆能留下?”




 




“若是生前有大功德或身后有大执念的鬼魂,地府也无法劝他们往生。他们若是能忍得地府之火的酷热烧灼,便是想看上千百年我们也没有办法。”




 




鬼差停下了步子,朝周瑜施了一礼,有些犹豫道,“周郎,前面就是奈何桥了。过了奈何桥,今生事今生了,还望周郎…莫要执拗不放。”




 




周瑜没有回话,停下了步子。




 




远处桥头站着一人,铁甲银装,清俊英武。依稀是那般凶悍骄傲,总带着股睥睨天下的豪迈彪悍。少年将军懒懒地倚在桥头,锋利的银枪有一搭没一搭地点在桥边石墩,百无聊赖地望着面前的滚滚黄泉水。




 




还真是…..改不了的无赖样。




 




周瑜腹诽着,脚步倒是不急不缓地踱了过去。脚步声由远及近,那银装的少年将军面色泰然自若,耳朵却微微一动。




 




“不知这位小将军在此徘徊,有何风景可赏?”名震江南江北的周大都督好整以暇地抱着手臂,踱到那少年将军身边,状似无意地开口。




 




“自是有美人可赏。”




 




“这里不过一江河水,哪里来的美人?”




 




少年将军回头,神色里带上了些许眉飞色舞,“这你却是不知了。黄泉水乃从人世而来,可见人间百态。孤……我在此处看了十年,看过的美人自是数不胜数。可私心觉得,最好看的当属江东周郎。”




 




少年笑的眼睛弯弯,本是俊朗清毅的眉眼愣是给他笑出个色眯眯的样子。




 




他歪了歪脑袋,上下打量了一番周瑜,“不过尊驾亦是美姿容,恐怕比那周郎也不逊色许多。”




 




周瑜面色不变,只是微笑着看着对面笑的促狭之人,直把对方笑得心里发毛,面上的表情也变得讪讪的。




 




笑够了,周瑜才移开目光,拱拱手,“原来如此。不过想来江东人才济济,风神清逸者自是不胜枚举。纵那周瑜有千般好,恐也难列其首。”




 




少年将军顿时不赞同地摇摇头,“周郎之美比之江东诸人,当如珠玉在侧,皎然生辉。那江东双璧之名岂是浪得虚传?”




 




他眼珠一转,面上的笑容却更大了起来,“不过,倒却有一人可与比肩。不然当如璧人成双,天下又有何人可与之匹敌?




 




“叹只叹那人命不好,死的早,娘子和了别人跑啊~”




 




他的表情倒有些故作悲伤的意思,只可惜语气太不正经,让周瑜有种往那张俊脸上狠狠来上一拳的冲动。




 




尔竖子,忒得欠打!




 




“听起来,将军似乎与那人很熟?可就我所知,将军所说那人实在没什么好。任性骄蛮,背信弃义,鲁莽自矜,蠢钝如猪……”周瑜一边说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,一边悄悄抬眼去看身边人的表情。只见那张俊脸上的表情渐渐精彩了起来,一副想打断又没胆的样子,让周瑜暗自在肚里笑掉了大牙。




 




“……天生就是一副无赖样,大约除了一张脸,也没什么可夸的。”周瑜也不知从哪儿摸出个鹅毛扇,镇定自若地摇了起来,“竟还有人说什么‘一见孙郎误终生’,真是可笑啊可笑。”




 




旁边人的额角抽了抽,一把把那碍眼的扇子抢了过来。周瑜冷哼一声,不慌不忙又从衣袖里摸出一把。




 




银装的少年将军顿时傻了眼。




 




“大名鼎鼎的讨逆将军,竟还真是个爱抢东西的无赖,瑜今日才算见识。”周大都督惬意自得地摇着他的小扇子,“不知将军对这‘无赖之说’还有何话可说?”




 




威名赫赫的孙讨逆将军拿着把精致绮丽的扇子,那是扇也不是,不扇也不是,顿时僵在原地。




 




他媳妇摆明了就是要怼他,他孙伯符还有什么话可说?




 




孙策恨恨地一扭头,对着黄泉扯着嗓子就开嚎,“啊,都说那一夜夫妻啊百日恩~哪知他下了床啊就不认人~可怜我痴情一生啊为他等~等来等去啊却是个负心人!”




 




歌声气贯长虹,荒腔走板,引得地府男女老少尽回头。年少俊朗的美将军站在奈何桥上,恳切控诉,只差声泪俱下,一张俊俏的脸写满了苦痛无奈。众人的目光顿时带上了同情。




 




怕不是被哪家小娘子抛弃了吧?




 




可这死了也没法投河了。




 




说起来还是可怜。




 




周瑜顿时被一众人等灼灼的目光围了起来,手撕孙策的心都有了。




 




“孙伯符,你给我闭嘴!”




 




江东周郎,文雅高秀,素有雅量,何时有这等气急败坏的模样?




 




恐怕只有遇上他某个无赖义兄时。




 




“哎,我可是在这儿日守夜守了十年耶。阿瑜你居然也不感动一下…..阿瑜果然是负心郎!”孙策试图做出一副委屈兮兮地表情,奈何讨逆将军自幼便是反骨加身,天生一股戾气凶悍。这么皱鼻子州脸起来,生生将一股猛虎气势扭成了卖乖的猫崽样儿,看起来倒是不伦不类。




 




“我便是负心薄幸你又能拿我怎样,有本事你孙伯符从地府里跳出来咬我啊?一言不合就托孤,你这竖子……”




 




十年怨妇气一朝爆发,周瑜可顾不得什么世家公子,簪缨之族的修养,倒是带上了一股从孙策处学来的痞气,挽起袖子直接开骂。




 




“讨逆将军你不在,我可不止是负心薄幸啊。我骑你的马,喝你的酒,执你的剑*……世间再无江东双璧,只有江东周郎,便是这般你也觉得无甚所谓,对吧?”




 




孙策的动作怔怔地停住了,他看着面前人难得激愤的面容,便是这般盛怒之下,却依然轩然霞举,皎皎如三月桃李盛放。




 




他惹他的阿瑜难过了。




 




“对了,我还领你的兵,打你的仗,败你未败的曹孟德,成你未成的梦想……义兄,你羡慕吗?嫉妒吗?有没有后悔过这些本该你我共享的时刻,你从未在我身边啊?”




 




周瑜深吸了一口气,冷冷笑了一声。




 




“世人当我难过心死,才会如此痴傻如狂,征伐天下…..乃至命殒身死,魂归地府。我告诉你,我活的好着呢。对酒当歌,对月奏曲,我逍遥快活自在得很!照样雄姿英发,照样睥睨天下,怎可能没了你我就不活了!”




 




我伴你四载天下征战,你负我十年戎马江山。




 




周瑜还依稀记得那夜火烧连天,他独自站在峭壁之上,曹魏百万雄兵,舳舻千里,旌旗蔽空,不过瞬息已破。他听得耳边江风猎猎,望得对面烈火如锦照云海,一时竟不知是梦是真。




 




江上烈火如斯,如江东春日层层桃花。烟火缭绕处,他好似听得有人在执著击碗,低吟浅唱。




 




岂曰无衣?与子同袍。




 




王于兴师,修我戈矛,与子同仇!




 




少年清越的嗓音犹在耳畔,他忽然想起某个寿阳的午后,那个黑袍短打的少年将军束着大红腰封,蹬着枣红骏马,银色发冠于艳阳下闪耀。他急急从他身侧掠过,策马于西风中,朗声长笑。回首遥望,他只见得那人马蹄过处,落花如雨,灼灼其华。




 




寿阳孙伯符,美姿颜,好笑语。




 




绍先侯之轨,有骁武之名,与项籍相类。




 




来日名动天下的周公瑾,当时不过是个锦衣华服的少年,既有雄心抱负于心间,不知和人可与共。唯当见到孙伯符时,他便懂了。




 




彼时少年有志,英达夙成。一见如故,便推诚相待。




 




可后来,后来...




 




说好的同去同归,孙伯符,你胆敢撇下我而去,便是先背了誓言!




 




周瑜低头握紧了拳头,肩头犹豫地覆上了一只手。手掌冰凉毫无人气,浑不似当年的温热。




 




“阿瑜,我都看到了,没了我你也过的很好。没像个小娘们一样哭哭啼啼,我为你高兴。”




 




“不过阿瑜,你记得那日升堂拜母,你我约好同去同归。可你还曾记得我们还约定,若是一个先死了,另一个定不能随他而去。活着的那个得好好活,活个潇潇洒洒,长命百岁。死了的那个就得在奈何桥头乖乖等,等到天荒地老。我本以为你会让我等个百八十年,哪知你竟便宜我了。”




 




江东小霸王笑得没皮没脸,扒在周瑜肩上的手倒是抓得牢牢的。冰凉的手没有温度,仍带着昔日不依不饶蛮横无赖的“风采”。素来勇冠一世有隽才大志的讨逆将军耍起赖来竟还似个少年,真不知若是当今吴候见了他这没正行的哥,是否也想掩面而走。




 




反正周瑜是被他气得没了脾气。




 




“哼,我倒是想让你等得更久些。奈何一时失察,不慎一命归西,真是对不住义兄的‘期盼’!”周瑜拂袖,想要甩开他的钳制。奈何十年不见,面前人的气力犹似少年,他却已经老了。




 




想到此处,他不禁细细地打量起了眼前人。其实孙策离去时并无此时这么年少,周瑜低下头望着黄泉水映出的那个青衣华冠的少年郎,神志有些恍惚。




 




或许人死后,魂灵便会变作生前最美好的模样,他也变作了仍在舒县的样子。




 




十年戎马,万里尽东风,无人赏与共。




 




那些没有他的日子,竟似不存在了一般。




 




那时候,他还不是羽扇纶巾谈笑间的周公瑾,不是文武筹略万人之英的大都督,只是周瑜。




 




只是孙策的周瑜。




 




“哈哈,你瞧瞧,为兄我不也是不慎归西嘛?阿瑜,看来你我当真是有缘,天生便该是一对!”孙策挠了挠脑袋,




 




呸,这是什么鬼话!若是这般说,天下英年早逝的都合该是一对了!




 




饶是周瑜好涵养,听到这句也忍不住想啐一口。




 




然而脸上抚上的手掌让他压住了冲口而出的话语。




 




孙策看着面前英毅秀挺的人,世人皆知周郎美风仪,却不知周郎怒时更如朝霞落玉山,光映照人。他昔日最喜撩拨他,看那皎皎少年暗自羞怒咬牙,还要拘着世家之礼摆出副温和的笑脸,他就喜欢得挠心挠肺的。




 




“义兄,你若再在瑜的菊花酒里加醋,瑜便在你的鸭羹里加大葱!”




 




“别别别……手里的碗放下放下,别烫着自个儿!”




 




“那你先放下瑜的发冠!”




 




“这是什么道理,怎的不是你先放下我的裤子?”




 




“哼,反正今个儿外面下雨了,我看你也不需要裤子!”




 




“那你就披头散发吧,小~娘~子!”




 




昔日笑语犹在耳畔,宿雨春晴,一梦到如今。




 




他怎能不喜欢他?他是他的总角之好,骨肉之分,他怎舍得他独留世间?黄泉水悠悠,他便站在桥边看他。平麻保,攻江夏,烧赤壁,定乌林,征益州……马蹄踏过山河似血,那人寸寸挣来的东吴国土,叫江东孙氏之名响彻长空。他看遍人间春来茗叶,腊尽梅梢,却比不上那人风雪中,一笑琅然。




 




饮罢夜归来,长亭解雕鞍。




 




风流慷慨,不过诗酒谈笑间。




 




便是这样的周郎,却愿衔命出征,身当矢石,尽节用命,视死如归,乃至扬国威德,华夏是震,蠢尔蛮荆,莫不宾服。




 




平乱世,定天下。




 




这是他的梦想,这是他们的梦想。




 




“阿瑜,你是怨我的吧?”孙策的表情认真了些许,掌下抚过的肌肤果然毫无温度,让他有些心酸,“你莫气,你气什么,我都给你赔罪好不好?只是作了地府鬼,也算是赤条条的来,你要什么我就是想给,也恐怕只能托梦叫权儿烧来了。”




 




讨逆将军试图最后一次装可怜,周大都督却是抱着胸笑了。




 




“没事儿,你不还有一条命么?”




 




羽毛扇轻敲在手,仿佛字字句句掷地有声。




 




“孙伯符,你欠我十年。我要你拿生生世世来还,你服不服?”




 




孙策定定地看着他,周瑜无畏回看,如画眉目间皆是自信满满,胜券在握。




 




一如当年朗月空庭似水,皎皎少年踏月而来,锦衣玉容,昂首作揖。




 




正是孙策一见便倾了心的模样。




 




“我乃寿阳孙策,你乃何人,报上名来!”




 




少年微微一笑,风姿秀逸,爽朗清举。




 




“我乃舒县周瑜,徒慕少将军高义,特来拜会。”




 




辛夷落尽杏花飞,人间烟火处,回首又逢君。




 




他们都还是最好的模样。




 




孙策也笑了。




 




“我服。”




 




END.




 




 




 




 




 




 




 




 




 




 




 




 




 




 




 




 




 




 




 




 




 




 




 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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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处化用了爱钱如命徐二花太太的《惊才绝艳他妹》,个人觉得非常有“我抢你的老公,花你的钱,还打你的娃”的风格,遂用于文中。




 




这是来自晋江上的短篇,太太比我写的好多了,强烈推荐姑娘们去看~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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